邹坚遂点二万精兵,数员良将,欲出战,凭手中枪,活捉秦白起;仗坐下马,荡散北燕军。邹坚挂了印也,看胜败如何?邹坚上城,看兵势:东门外,立魏太子毕昌大兵十万;韩国大将张奢兵十万守南门,立炮打城;西门外,秦白起大兵十万,守西门;北门外,燕兵大将兵十万,孙操横刀,问齐王:“与我儿偿命!”
邹坚城上看一遭,南门外立阵张奢见之,大怒道:“齐天子信谗臣,气杀孙子,乃是此人也!”
张奢曰:“不用三国之兵,则吾独自破齐国。”
城下擂鼓摇旗,只见四方排阵,团团旋转。两刃刀枪,密密环围;长枪密布等兵来,弓弩连排防阵后;远看旗号似团花,近睹剑锋如雪白。门旗下一员猛将出马,头顶凤翅金盔,身披柳叶甲,但见其人长赳赳,身材七尺气昂昂,手持一柄大杆刀,厉声高叫:“齐将出马!”
乃是张奢。邹坚领兵出城,排下五虎靠山阵。须臾阵圆。邹坚出马叫曰:“蝼蚁之辈,敢侵大国!”
张奢骂曰:“弒君之贼,挠乱齐国,气杀孙子;吾今合四国兵来与孙子雪恨!”
二人打话不定,二骑马交:
一个冲翻凹面金精兽,一个撞倒唇蛟赤须龙。
看这两个胜败如何?不上十合,齐将邹坚大败,张奢督兵掩杀,齐兵大败。邹坚引败兵入城,闭门不出。
邹坚奏帝曰:“今四国军兵困齐,臣不能抵敌,折将亏兵,望大王恕罪。”
齐王言曰:“得贤者昌,失贤者亡。亡化孙子。今有四国困齐,怎生奈何?”
苏代奏曰:“可宣鲁王田忌,田单救驾,若何?”
帝曰:“朕贬二人,何来保驾?”
代曰:“小臣出齐去。”
帝曰:“外有四国军,四十万大兵,五百员大将,如何去得?”
代曰:“托我王洪福,小臣有计。”
写与齐王看毕,帝大喜道:“是好计。若圣旨到日,二公便来。”
看写着甚计来?君臣议毕,苏代准备了夜出齐南门。逢韩大将捉住,见张奢。张奢问:“为何暗出齐城?”
言曰:“小人是艰难人也。”
奢看觑身上泥土破衣。张奢放了。苏代得脱离齐,出本国,至羊县,换马衣服,前到即墨城内。
入大衙里,令吏人报与田单。田单得知,接苏代。大臣下马开圣旨。公子拜毕,言曰:“相公休罪,有他邹家父子国后妃子,去不得。”
代曰:“甫能到此,公子便不去保驾?”
苏代言:“我活得后待如何?”
扯剑在手,“不如自尽!”
诗曰:
本心有意分齐难,到此翻成祸及身。
看苏代性命如何?
是时公子急救。“大夫休怒,且商议。咱迟了甚么?”
大夫曰:“公子不去,这里别有保驾人?”
公子曰:“无。”
代曰:“你不去,这里也有救驾人。”
公子曰:“谁?”
代曰:“有莒城田忌。”
公子曰:“然则须来日行。”
到莒城,见鲁王田忌,礼毕,议保驾。酒毕,大夫引从人奔后院散闷行。一人报曰:“告相公,先生在里向书案上,有先生下棋,正是孙子。”
大夫悦,二人奔走向前,至近,认是马升,解信。代曰:“齐王有圣旨,宣您兄弟每救驾。”
三人言毕,又听后院舞剑之声,道:“苏相公引吏人奔走。”
至近,却有二人见来者急起。相公拦住前门,吏人当住后门,任谁道:“先生诈死,真个在里,休走!圣旨救驾去来!”
看是孙子是否么?苏代见二人急起,代曰:“圣旨在此,不能无礼!”
先生曰:“贫道是养性之人,何荣帝敕?”
苏再认:一个是萧古达,一个是师叔王敖。二人道:“自有救驾的人,不能得去。”
众人说话之次,大夫离座至后面园中行。
隔墙有一人怨声作念骂:“愍王无道,同桀纣之君,误我家小!”
大夫道:“甚人?”
奔一小阁内。苏代至小阁,不见了;向屏风上有新诗一首。便叫大夫,急唤公子,须要先生救驾,孙子在那里去了也?不知屏风书着何字?决见先生在此中。看孙子写着甚底?诗曰:
嗔雨呼风一巨鲸,生逢日月不分明;
哀哉天下遭涂炭,空尽翻江混海龙。
后题“无名逸人闷笔”。大夫见桌上有文房四宝,遂和诗一首曰:
执笔题诗号巨鲸,心灯空使照天明;
不思父子从君命,何用捶胸怨恨声。
大夫写毕,言“失国臣苏代作”。
来见公子田单,代告曰:“公子,齐国旦夕有危,孙子暗隐于此不出,若何?”
公子曰:“无。”
苏代曰:“若无,孙子写来诗墨迹未干,何以知之?”
言未毕,报曰:“有田单公子在聚宾亭上坐议保驾,是将酒食待之,共议国事。”
却说孙子天晚出地窨来凭探,便行向屏风上,见和诗一首。孙子觑了大惊,上写着“失国臣苏代”。先生道:“好才!大夫安在?”
小卒曰:“前厅上与公子道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