词曰:
好个猴子阮英来至文标家中书房门内耳边听来了贾氏秀英
一心要成连理难舍公子景隆怒恼猴子小英雄举刀要下绝情
这首《西江月》叙完后,有一段思想,明公不嫌叙耳,在下慢慢的道来。
七星北斗参共辰上有日月照的真日月如梭催人老忙了世上多少人
春种秋收荒草地冬夏长青松柏林东海年年添新水西山层层拥浮云
汉朝有位诸葛亮明朝有位刘百温河南汀州文王墓山东曲阜圣人坟
如今山水仍然在去了争名夺利人明公不信郊外看土下埋的土上人
且把闲言书归正要听还是开正封上部说的那家话再把那家明一明。
闲言提过,书归本传。上回书说到哪个回头?论到哪个节目?上回书说的是周顺母子在法场被神风刮出,落在荒郊,讨饭到了济宁州,遇见尉迟肖、徐文标,俱在上回书说的明白,暂且不提。且说周顺在徐文标家中居住,文标上京保镖未回。六月天气炎热,周公子在书房读书,心中闷闷,在书房门外凉爽凉爽。绣楼上系文标女人贾氏名秀英,推了楼门往外观看,只见周顺在书房门外站着,观看他那模样,就起了一片淫心。回至绣楼写了一封情书,差了丫环往书房送去。周顺见了情书,恼怒在心,把丫环打了一巴掌。丫环跑回房中,说了一遍。贾氏闻听,淫心难按,无奈自己上书房去了。
贾氏迈步往外行下了扶梯十三层心急只嫌走的慢书房不远面前迎
用手推门推不开连把兄弟叫一声开门来呀开门呀嫂嫂站得苦腿疼
公子闻听这句话忙把嫂嫂叫一声天到三更不睡觉来至书房甚事情
若叫表兄知道了跳在黄河洗不清贾氏闻听这句话又把兄弟叫一声
哥哥保镖三个月直到如今未回城他若到在汴梁府想必死在东京城
死了表兄人一个嫂嫂同你拜花灯二人同把洞房入风风流流过几冬
奴家就爱读书客不爱文标武将身兄弟应我这件事不穿绵袄过几冬
公子闻听这些话连把嫂嫂叫一声未从行事想一想这事当行不当行
表兄待我恩情重想作此事万不能尊声嫂嫂回去罢有人瞧见了不成
贾氏闻听这句话好心兄弟叫几声我的西瓜无处送我看你是不近情。
且说猴子阮英在书房大梁上蹲着呢,听见门外来个女子,是作什么的?半夜三更不睡觉,来此叫门?想必与这书生有私情。我在这梁上头等着他,若与她开门,我叫他脑袋搬。若不与她开门,真是千金不换的朋友。阮英这是心中之话,不提。且说周顺在书房独对灯烛,好像孤雁叫群,有恐惧之心。贾氏在外边叫门,说道:“兄弟呀,你快开门罢,天也不早了。”
公子说:“嫂嫂,你快回去罢。我表兄目下就该回来了,你想我开门,实实我是不能的。”
贾氏说:“兄弟,你当真不开门,我就要走了。”
贾氏说走仍不行一心挂念周景隆尊声兄弟开门罢嫂嫂与你两相逢
若与嫂嫂行此事不枉阳关来超生公子闻听这句话叫声嫂嫂你是听
你今若是不回去怕你站到大天明贾氏说道莫错过只当修好济阴功
等你表兄回家转咱俩定个计牢笼害死文标人一个一派家业与你擎
尊声兄弟应了罢嫂嫂来了半夜工人生酒色与财气几辈古人对你明
吕布也把貂蝉戏张生跳墙戏莺莺洞宾曾把牡丹戏荒郊以外相过逢
梨花长的容颜好配了杨樊把亲成梨花害死丑杨樊两军阵前去出征
两军阵前去出马遇见丁山把亲成恩爱夫妻古来有何只你我人二名
兄弟你今想一想此事当行不当行公子闻听开言道嫂嫂说话不中听
露水夫妻常常有那个见他过百冬回去罢呀回去罢谯楼不久打四更
贾氏闻听兄弟叫广读四书不聪明低下头去就有计一条妙计上心中
燕语莺莺开言道连把兄弟叫一声休当嫂嫂来戏你你哥哥来书一封
我来特把家书送烦劳兄弟看分明。
诗曰:
贾氏门外站暗定计牢笼
哄信周公子迈步往里攻
言归本传,闲话不提。且说贾秀英暗想一计,说道:“兄弟,休当嫂嫂前来戏你。你哥哥不在家中,嫂嫂试试你的心事如何,我好与你讲讲事情。昨日你哥哥在东京汴梁寄来一封家书,为你周家的事,上写赦你周家无罪。嫂嫂前来与兄弟道喜。我今对你说了实话,兄弟你再不开门,嫂嫂真要走了。”
周顺闻听,满心欢喜。下了床榻,说道:“嫂嫂,你且慢走,我与你开门就是了。”
贾氏说:“我站的腿痛,要走了。”
公子说:“就开门。”
伸手把门开了。“嫂嫂,书在那里?快交与我。”
贾氏站着门首,道:“等我进门来,有多少看不了?”
公子说:“夜静更深,不必进来,如若有人看见,你我难洗清白。”
贾氏说:“念书的人心也太多,我与你送书信来,有什么不清白事?”
说着往里竟进书房来了。
贾氏定个计牢笼公子开门门欲封贾氏急急往里进公子退步有余零
贾氏迈步书房进回手又把门来封急忙上前开言道连把兄弟叫几声
嫂嫂定的终身计想不答应万不能周顺吓的兢兢战好心嫂嫂叫一声
今日晚上放过我只当买雀放了生公子哀告回身走后跟贾氏名秀英
一个跑来一个赶好像十五走马灯二人书房团团转再说梁上小阮英
等一时却把梁下叫我看看活春宫打个箭步把梁下上前抓住贾秀英
按在书房平川地钢铁单刀举在空公子吓的兢兢战上前就把胳脖擎
必是神仙下了界这样相貌令人惊不用人说知道了不是刺客定英雄
公子跪在平地上好心大爷叫几声你若杀了贾氏嫂人命官司了不成
夜晚行刺该何罪表兄回来岂肯容今日赦了贾氏嫂只当买鸟放出笼
不看金面看佛面不看鱼情看水情水情鱼情全不看暂且看我周景隆
公子哀告多一会阮英这才把手松贾氏脱身往外走开了书房往外行
阮英上前踢一脚踢出十步有余零披头散发往外跑只觉浑身上下疼
哪来穷汉好大胆踢我一脚真不轻迈步就把绣楼进慌忙这才掌上灯
脱开衣服看一看团团肿的一块青。
且说贾氏低下粉颈,心中暗想道:周顺,你应不应到还罢了。你这个穷汉子踢我一脚,起了一块青伤,等我丈夫回家,与他言讲,说你周顺起了不良之意,强与奴家成亲,小奴家再三不允,打了我一块青伤,我能害死周顺,去了我眼中之刺,肉中之钉。
贾氏低头暗叮嘱骂声公子周景隆应与不应还罢了不该这样伤我身
等你哥哥回家转我也定个计牢笼定计对他说一遍闻知他必恼心中
他若杀了小周顺叫你早死早超生贾氏暗恨且不表再说公子周景隆
公子跪在那平地好心大爷叫几声家住哪里名与姓或住村庄或住城
爹姓甚来娘甚氏兄弟几人对我明阮英闻听这句话拉起公子周景隆
问我家来家也有不说家乡表表名我父本是梁山后我若不说哪知情
阮洪方是爹爹讳我的名字叫阮英我娘本是徐氏女也在梁山受过封
武松独背擒方腊灭了梁山那盏灯英雄都把梁山下西的西来东的东
我说这是实情话未有多言对你明公子闻听这句话心中好似掌上灯
不是东京发来将不是拿我周景隆他若梁山真好汉我也表表姓与名
尊声英雄听仔细我将家世说个清住在湖广彬州府向阳大街有门庭
有家姓周本是我爹爹作官在东京子不言父是正礼我若不说怎知情
爹爹名字叫周义吏部天官字会卿娘亲也是徐氏女诰命夫人受皇封
亲娘生我叫周顺先生送号叫景隆爹爹作官多激上得罪奸党人几名
众家奸党去上本一本奏到老徽宗徽宗皇帝失了正只信奸党不信忠
我父官职削去了随后又发二千兵人马发到彬州地拿我周家满门庭
绑了一百另三口发近汴梁废残生法场放了三声炮惊动老天刮神风
神风刮了两三阵救出母子人二名母子刮在荒郊外苏醒多时又复生
万般出在无可奈逃难来在老山东那日大街正在走遇见文标徐表兄
从头至尾通名姓留在他府把身容我在书房把书念哥哥保镖到了京
进京去了三个月嫂嫂行出这事情三三见九实情话未有虚言诉假情
阮英闻听这些话纸糊灯笼肚内明不用人说知道了他是公子周景隆。
阮英说:“不用说了,你必是徐文标的姑表亲戚。我在野蟒川见了徐哥一面,他上东京保镖去了,叫我回家来探朋友。周大哥,你真是千金不换的朋友。今日晚上你若是与他开门,你这脑袋早已搬了家了。看起你这人,真也不错,真也可交。你今年多大年纪了?”
公子说:“我今年十六岁了。”
阮英说:“你真是哥哥了,我今年才十五岁,我有心与你八拜为交,不知你心下如何?”
公子说:“我家犯了灭门之罪,哪有心与你八拜为交。”
阮英说:“你看我这样子是嫌我三分像人,七分像鬼。你别看我生得这样子,老兄弟有点本事。我学会攒跳跃闪展腾挪,死中求活分筋措骨,七十二把神技。我是两条追风赶日飞毛腿,两头见日能走到八百里,若不见日头能走一千里。我是两眼夜光珠,夜晚走道面前来两个人,隔着五百里,能看出他有麻子无有麻子来。”
公子说:“你有这样能耐,还不知我在济宁州遇见那朋友。”
下回分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