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小凤道:“我故意那么说,因为我知道他迟早一定会想到我用的是调虎离山之计!”
薛冰道:“我还是不懂。”
陆小凤道:“我故意随随便便将衣服摆在这里,别人当然想不到东西还在衣服里,但他却不是别人,他是偷王之王!”
薛冰道:“所以你算准他迟早总会猜到东西就在衣服里!”
陆小凤道:“我本就是摆在这里让他来偷的!”
薛冰终于懂了:“原来你的计中还有计,弄来弄去,你还是要故意让他偷走!”
陆小凤道:“不错,我本就是要让他偷的,却又不能让他得手太容易,我不能让他起疑心!”
薛冰笑道:“但他还是起了疑心,还是不上你这个当!”
陆小凤叹道:“所以我说他实在不愧是条老狐狸,只可惜……”
薛冰道:“只可惜怎么样?”
陆小凤忽又笑了笑,道:“只可惜他还是上了我的当!”
薛冰又怔住,苦笑道:“我又不懂了。”
陆小凤道:“他还是把东西偷走了!”
薛冰道:“几时偷的?”
陆小凤道:“刚才!”
薛冰忍不住提起那件衣服抖了抖,就有块红缎子从衣服里掉了下来,缎子上绣着朵黑牡丹:“东西岂非还在这里?”
陆小凤道:“但这块缎子,却已不是本来的那块了!”
薛冰道:“你是说,他刚才用这块缎子,换走了你那块?”
陆小凤道:“你再仔细看看,两块缎子是不是有点不同!”
不同的地方虽然不太明显,但却果然是不同的。
陆小凤道:“他想必已从金九龄嘴里,问出了这块缎子的形状,自己找人照样子绣了一块,准备来跟我掉包!”
薛冰叹了口气,道:“但他的手法实在太快,实在不愧是偷王之王,我刚才一直都在看着他,竟偏偏没看到他已动了手脚!”
陆小凤笑了笑,道:“他以为我也没有看出来,以为我还不知道!”
薛冰道:“这块缎子你已不知看过多少遍了,现在既然还没有被偷走,你当然就会把它藏起来,绝不会时时刻刻拿出来的!”
陆小凤道:“所以他认为我暂时绝不会发觉已被掉了包!”
薛冰道:“现在他既然已达到目的,当然就会将东西去交给那个人了!”
陆小凤道:“他当然要去交差!”
薛冰道:“那么你现在为什么还不去盯着他?”
陆小凤道:“因为我知道他现在一定还不会走的!”
薛冰道:“为什么?”
陆小凤道:“他也怕我起疑心!”
薛冰想了想,道:“反正你暂时不会发现东西已被掉了包,他正好乘机轻松轻松!”
陆小凤道:“他越轻松,我越不会起疑心1”
薛冰道:“等到明天早上我们要走时,他还可以先送送我们,然后再轻轻松松的去交差!”
陆小凤叹了口气,道:“看来你再跟我们混下去,你也快变成条小狐狸了!”
薛冰眼珠子转了转,似笑非笑的看着他,轻轻道:“那么你现在想干什么呢?”
陆小凤故意不去看她脸上的表情,道:“我当然要去陪陪他!”
薛冰好像又要跳了起来:“你不陪我?反而要去陪他?”
陆小凤淡淡道:“他既不会勾引我,我也不会勾引他,我去陪他至少安全得多!”
薛冰咬着嘴唇,狠狠的瞪着他,忽又嫣然一笑,道:“现在我总算知道你是什么了!”
陆小凤道:“我是什么?”
薛冰道:“你是条狗!”
陆小凤怔了怔,苦笑道:“我怎么会变成条狗的?”
薛冰悠然道:“司空摘星若是条老狐狸,你岂非就是条专咬狐狸的狗?”
司空摘星躺在床上,曲着臂做枕头,看着自己胸膛上摆着一杯酒。
陆小凤总是喜欢这么样喝酒,而且有本事不用手就将这杯酒喝下去,连一滴都不会溅出来。
只要是陆小凤会的事,司空摘星就要学学,而且要学得比陆小凤更好。
他听到门外有人在笑:“这是我的独门绝技,你学不会的!”
一个人推开门走了进来,当然就是陆小凤。
司空摘星也不理他,还是专心一意的看着胸膛上的这杯酒,冷冷道:“你又想来干什么?”
陆小凤道:“不干什么,只不过来陪陪你!”
司空摘星道:“你不去陪她,反而来陪我?”
陆小凤笑了笑,反问道:“现在我们是不是已不赌了?”
司空摘星道:“嗯!”
陆小凤道:“所以我们还是朋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