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在勋日,今马中丞文炜,时任荆州兵巡道,为余言前任某,每江陵公之父封君某相访,辄于大门外一拱而入,令人拥其舆由中道进。至仪门,复一拱,复令人拥其舆进至堂,已从傍进见。即前堂延之正坐,而已侍坐,遂亦如之。马至第,任其由甬道,而执主礼如常,自是封君不复候,马使入传问而已。又言江陵时有赐及父母或告命,皆令家僮私赍至家,封君于中堂跪听开读,子孙列月台,而道府乃又列其下。问作何处?
余谓此更不可示人,其家敕也,非敕道府与诏赦也。但吉服至门,俟宣毕而复入贺可也。马深以为然,当以如所云行之。江陵闻亦不以为忤。故事巡按御史行部,必竣事而后与卿士大夫还往。当徐文贞公柄国日,其父赠公在乡贤祠。
时直指之陈姓者,三日谒文庙毕,即谒赠公主于祠,而后听诸生讲。讲毕,即造文贞第谒家庙。设坐于堂,拜之而后出。一时他直指皆效之,郡遂定为仪注。后直指温见仪注大骇,讹笔去之。谕郡母入此条而身行礼亦不敢废。尝为余言如此。及文贞公谢政归,直指无谒乡贤祠者,而其访文贞亦必待竣事矣。